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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圖片來源:富邦集團月曆)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金牛犢事件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鹿溪

 

        今年(2009己丑年)是牛年,社區裡貼著金牛圖片,月曆上也印滿各式各樣的牛照片。蔡牧師唯恐教會的弟兄姐妹不小心拜起金牛,於是在新春禮拜中講了當年以色列百姓信仰墮落的金牛犢事件(舊約聖經出埃及記卅二章),以為鑑戒!

 

        我暗忖,怎麼可能?像我這樣蒙上帝恩典不勝枚舉的人,哪會趁信仰領袖不在,就去拜金牛犢呢?正在洋洋得意、自以為義之時,腦海中浮現了童年至少女時代的三件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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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小學五年級的暑假,媽媽帶著我們四個兄弟姐妹到屏東鄉下老家住。

 

老家正廳有個大大的神桌,除了供奉祖先牌位之外,牆壁正中央還掛著一大幅彩繪玻璃框的神像圖;記得中間是觀音菩薩和金童玉女,一邊是關公劉備張飛三個英雄。以前我常看到祖母虔誠上香,小姑姑未出嫁時,逢年過節也會認真祭祀一番。祖母視力衰退後,神桌乏人問津久矣。

 

那時我不去基督教會已有兩三年,暑假沒事,不知做什麼好,於是興起帶著弟妹們「拜拜」的念頭。我誠心誠意地沐浴一番,接下來11歲的我,帶領8歲、6歲、4歲的弟妹們,學著大人點香,在神桌前排成一列,正打算喊口令跪拜時,媽媽回來了。

 

媽媽很生氣地大喝一聲,將我們驅散;並且處罰我這個始作俑的大姐,責備我以後不准亂拜。由於媽媽的理性,方才救我脫離這一次無知的模仿行為。(我後來認為是上帝的攔阻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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讀高一時,家住麻豆。某個禮拜天上午,媽媽要我到中藥舖買點當歸枸杞之類的燉補藥材。正在藥舖裡等待著,無意中聽見一位眼盲的算命先生,和店裡老闆廿幾歲的女兒聊著天。

 

「相命仙啊,你是不是可以幫我算算我的姻緣呢?」

 

「妳是理想太高,要再等一陣子喔!」

「說得沒錯。」老闆的女兒似乎感到他算得很準。

 

我決定下午偷偷跑去算命,算算我的未來。反正他相命的費用不貴,我還付得起。吃過午飯,趁媽媽午睡,溜去爸爸警官宿舍後頭的 相命 先生家中。鄰居都看過我這個分局長女兒,對我十分禮遇。然而由於相命仙不在,我只好耐心等候,過了半小時,卻仍不見人影。

 

沒想到神通廣大的媽媽午睡醒來不見我,居然讓她問到我去算命的消息!聰明的媽媽逮到我後,一定覺得我怎麼會這麼笨,於是隨便向鄰居說個理由,把我拉回家。

 

我突然醒悟過來,怎麼會想到要去算命呢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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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中畢業,考完當年「一試定終生」的大專聯考,同班同學小華、小惠、和阿珠,要求我帶她們到盛產文旦的麻豆我家玩玩。

 

在家裡用過午餐之後,對拜拜最有興趣且爲聯考成績最為煩惱的阿珠,提議到聞名的「X府千歲」拜拜,順便抽籤,問問聯考結果。

 

爲盡地主之誼,我就帶著她們去了。阿珠看到廟前的一口井,上面寫著喝了可以治百病之類的標語,認為是「神水」,馬上喝了一瓢。我倒是怕不衛生,並未跟從。

 

進入廟裏,「古意」又虔誠的阿珠率先擲筊抽籤,她抽到上上籤,終於放心些。接著小惠和小華亦步亦趨,也抽到了中籤,大概考運還可以吧。輪到我時,就是沒有辦法嚴肅以待,擲筊多次總是無法一正一反。而且也不知爲什麼,很久沒去教會的我,心裡居然直呼「阿們」。

 

阿珠看不下去,認為一定是我誠心不足而得罪了「神明」,還是由她替我求籤好了。果然阿珠很順利地幫我求到一支籤,未料卻是下下籤。廟裡 解籤的 先生說我功名不成,再等三年吧。我半信半疑,心想自己至少會上個公立大學,私立大學是毫無問題的。

 

大專聯考放榜之後,我上了第一志願,小華上了私立大學,小惠和阿珠上了專科學校。從此我就沒有再進過廟裡拜拜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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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大學四年級信主,和主耶穌重新連上關係。之後真正體會到聖奧古斯丁(Augustinus HipponensisAD354-430)的名言不假:「只有上帝才能填滿人類心靈的空虛」!身為上帝的兒女的確很幸福,不用拜拜算命求籤了。

 

然而,活在信仰五花八門的社會中,我還是常以聖經羅馬書十二章第2節的經文自勉:不要效法這個世界,只要心意更新而變化,叫你們查驗何為上帝的善良、純全、可喜悅的旨意。如此則金牛犢事件便不致重演了。

 

2009131完稿〉(本文刊登於台灣教會公報2977期家庭祭壇版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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